第(1/3)页 “真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在你面前受伤不成,以前不过失手而已,这次你看,我可是毫发无伤的...”风铃笑得无比真挚自然。 李幼白静静地凝视着风铃,只见风铃身披一副合身甲胄,其上血迹斑驳,暗红的血渍浸染后干涸,紧紧附着在冰冷的铁片之上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隐隐盖过了她身上原有的幽香。 李幼白早已忘记风铃身上的味道了,此时见面,回忆起过往的事情,失却的熟悉感才渐渐从心中升腾起来。 两人四目相对,风铃眼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亲切与兴奋,这炽热的目光让李幼白微微一怔。 她不禁想起风铃离去时的种种,那些话语、那些举动,本应是久别重逢的喜悦,可此刻,李幼白心中却莫名涌起几丝抗拒与疏离。 “你行事太过莽撞。” 李幼白轻轻摇头,黛眉微蹙,语气中满是担忧与责备。 即便时至今日,出于私心,她依旧不认同风铃当初随军北上的决定。“此番我们前来,意在突袭墨家。你也看到了,我们这支队伍处境艰难,若墨家拼死抵抗,死伤最为惨重的必定是我们。如此一来,各方压力剧增,魏国与墨家之中高手如云,不可小觑。” 风铃瞪大了双眼,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李幼白的话语,虽能听出其中细微的斥责之意,但更多的却是关切与忧虑。 她不以为意地轻笑出声,挺直脊背,胸脯微微挺起,自信满满地说道:“行军打仗,哪有不凶险的?那你呢,缘何也来到此地?是挂念于我,亦或是另有缘由?” “我...” 李幼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慌乱,她赶忙移开目光,不再与风铃对视,转而望向别处。 此时,夕阳西下,余晖洒在营地之上,整个营地一片杂乱。众多兵卒手捧饭食,随意寻个地方便席地而坐,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,那急切的模样,仿佛饿了许久。 而先前围观看热闹的人,也早已散去吃饭。 李幼白抿了抿唇,轻声说道:“先去领些饭食吧。” 风铃并未拒绝,二人并肩而行。 可惜,他们错过了第一波打饭的好时机,待来到打饭处,锅中只剩下锅底被煮焦的硬米。 盛饭的兵卒见风铃身着甲胄,英气不凡,便额外给了她一些干粮和咸菜。 一路上,风铃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李幼白。 只见她先是小心翼翼地递上木碟,而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,动作轻柔地将干粮和咸菜装入其中,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,生怕有半点遗漏。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度翩翩、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,如今在这艰苦的环境中竟也能如此适应,甚至还带着几分土气,以及与所有士兵一样对粮食的珍视,风铃心中满是惊讶。 “你在看什么?”李幼白扭过头问道。 风铃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,调侃道:“此处除了你,还有何人值得我看?” 李幼白没有接话,离开打饭的木棚后,她左右环顾,见一处停靠着木车的货堆旁无人,便率先走过去,轻轻坐到车子后头的货板上。 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风铃吃了口焦黄的粟米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。 “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。” 风铃咬了一口焦黄的粟米,继续追问,眼神中带着一丝执着。 她暗自下定决心,若不态度强硬些,李幼白怕是不会轻易吐露心声。其实,她并非真的迫切想知道李幼白前来的缘由,只是渴望能亲耳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答案,又或许,她只是希望李幼白能听自己一回话,向自己服一次软罢了。 在这刀光剑影的日子里,风铃早已心生厌倦。每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她时常迷茫,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活。 每当回忆起在裕丰县和中州城养伤的那段时光,那份宁静与安逸便在她心底深深扎根,愈发强烈。 此刻,她的眸子沉静如水,与那落日的霞光一同被营地中弥漫的杀伐之气所笼罩,渐渐融入暮色之中。 第(1/3)页